Page 88 - 《朔方评论》2025年第2期电子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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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男人何民伟恋爱结婚以疗愈自己不                         或是她后期的《五湖四海》,她的每部小
              幸童年的时候,不论是自己想要使出浑身                         说都不可避免地以大的政治和社会环境作
              解数拯救他人,还是他人想奋力营救自己,                        为小说的创作背景,但她从不直接写政治,

              不论是他人还是自己,却忘了全都深陷泥                         也不以解构或者有意规避政治的方式写政
              淖中,结果人没救成,反倒加速了自己的                         治,她早期的小说是写小人物在政治下的
              死亡。于是小说中的每个人物都有着不同                         茫然和无所适从,后期的小说是写政治下

              程度的或悲剧或苍凉的结局,让《桃之夭                         新一代青年的坚忍,他们与政治共成长,
              夭》滑入了王安忆自己所不承认的在这种                         与社会共进步。而她的中期风格的小说则
              情境下对立面的张爱玲的审美取向 :其实                        是在写人物一种随波逐流的命运,一种苟
              归根到底,每个人在世上都是极致的孤独,                        且偷安的无可奈何的东西,这在《桃之夭

              一步步地等待死亡,一步步走向没有光的                         夭》中很明显,在《长恨歌》中更为明显。
              所在。这就是王安忆中期风格小说的一个                        《桃之夭夭》几乎可以算是普通读者阅读进
              很有意思的现象,在她坚称与张爱玲划清                         阶位置的《长恨歌》的入门之作,那种卑

              界限的同时,小说却不自觉朝张爱玲靠拢,                        微的,隐没在尘埃里的小人物的命运和传
              尤其是学到了她苍凉美学的精髓 ;有所不                        奇,很海派,很王安忆,更是一种很有她
              同的是,王安忆小说进展过程中的热闹是                         标志性的中期风格的东西。
              十分彻底的,是有着真情实感的热闹,而

              不是张爱玲那种“参差对照的美学”意义                             尹子仪,南昌大学创意写作硕士在读。作品
                                                         刊发于《长江文艺》《青年文学》《山东文学》《草
              上的热闹。                                      原》等刊,论著《当代女作家散论》入选 2023 年
                  不论是《桃之夭夭》还是《长恨歌》,                      度江西省文化艺术基金资助项目(合著),中短篇
                                                         小说集《闺蜜苏小蓝》入选 2024 年度江西省文化
              抑或是王安忆早期的《叔叔的故事》,再                         艺术基金资助项目。曾获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成
                                                         人组一等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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