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0 - 《朔方评论》2024年第1期电子刊

以天堂湾为圆心，以疏勒、叶城、羌塘为 面也与您忠实书写广袤西部的生命存在和
圆周，那个辽阔、荒凉、高远的地区，远 情感思考息息相关。在这部围绕边疆姑娘、
至河北的某个县，因为人物生活的特定年 边防战士和高原汉子展开的小说集中，十

代和故事的荒诞特质，我只能把它放在磅 部短篇均以马做文章，有见证初恋如美好
礴、广袤的北方地域来书写。因此，小说 月光一般的小马驹，有陪着战士寻找丢失
语言和人物形象就要有北方的特征，但小 军马的雪青马，有与吉普车赛跑的红马，

说中的确又会显现出南方作家才会有的细 有知人性的老黑，“马”之于您和历史都具
致描绘和书写，最终在南北意识的携手并 有非凡的意义，正如您说所说 ：“中国史和
进中更独到更深刻地展示出作品“寓言” 世界史都可以说是马协助人类完成的，里
的题旨。而《少水鱼》是一个纯南方故事， 面充满了马的身影、马的血和马汗味。”所

小说中的李氏家族五代人，百年间自大巴 以，您笔下的马，如果不是精神图腾，也
山南麓流徙到江南，再从东海荒岛沿长江 至少是赋予了精神内涵的。明确“骏马”
远征回到大巴山南麓，流徙中惊心动魄的 意象在小说人物内在精神意识和外在生存

经历使小说包容着更多的历史信息，背后 氛围上的指涉。以“马”这一意象为出发
凝聚着更多的现实意味和时代特征，在气 点，您认为大漠戈壁、冰封雪岭等极地的
象上具有了北方的辽阔感。当然，这种气 地域风物、地理气候对人的情绪感知会造
象上的辽阔大气不能仅仅是地域上的，还 成什么影响呢？另外您在选择小说意象时

应包括小说的叙事结构、所试图表达的思 对还原极地人群的真实生存状态有怎样的
想、意图呈现的时代背景、表达方式、还 考量？倾向于怎样的伦理寄托？
有所涉及的时空，等等。在这样一个写作 卢一萍 ：《名叫月光的骏马》中的十

背景中，小说所塑造的不同人物的精神世 个故事都发生在塔克拉玛干以西直至帕米
界才会有各自的疆域，灵魂才有足够的驰 尔高原、喀喇昆仑腹地那个酷烈、荒凉、
骋空间。 高拔的内亚区域。长久以来，我一直试图
廖越 ：短篇小说集《名叫月光的骏马》 开拓这个文学地理空间，希望在对这片区

从西部高原上的爱、离别起笔，以诗意的 域进行历时性文学呈现中，丰富外界对这
笔触书写了十个关于骏马的故事，描摹出 一地理空间的认识和理解。这个地域有很

一幅神秘悠远、雄浑瑰丽的边疆画卷，充 多作家书写过，但走马观花式的书写居多。
满了温情、安宁和博大的美，被誉为小说 我在新疆整整生活了二十年，后来也多次
版的“西部高原心灵史”。这一赞誉一方 往返其间，在那里我见过神秘而俊美的高
面在于您作品中草原、骏马、荒漠等意象 原极地，付出过青春和爱，了解那片高天

和骑兵、骑手、牧人、塔吉克女人等人物 阔地和生存其间的人，那种感情自是不同。
原型多源自苍茫雄浑的西部高原，另一方 而谈起“马”这一意象，就不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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