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9 - 《朔方评论》2024年第1期电子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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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的叙述与无限的精神
◎卢一萍 廖 越
廖越 ：从中篇小说《大震》到长篇小 不需要平衡，它们有时会界限模糊而后汇
说《白山》，从短篇小说集《名叫月光的骏 通交合，并逐渐潜移默化为作家自己的小
马》到中篇小说集《陀思妥耶夫斯基与荒 说观。对我来说，写作场域和生活环境的
漠》，再到最新出版的长篇小说《少水鱼》， 南北跨度，可以使我在写北方题材的小说
这些作品写作背景既涉及帕米尔高原、喀 时，有南方的细腻、繁复和诗情，为小说
喇昆仑山脉腹地、阿里高原、喜马拉雅南 增添一些湿润的空气，让人不会感到那么
麓等西北疆域，又关乎江南平原、大巴山 暴烈。而在写南方题材的小说时，又能多
南麓、东海荒岛等南方地区，跨越中国南 一些北方的粗犷、辽阔和大气，多一份壮
北疆域，书写着您不同阶段或曾置身其中 烈，不那么小家子气。也就是说，一个更
或虚构想象的存在场域，巧妙的是这些作 宏大、更广阔的写作背景其实很重要，它
品还投射出南北混合气质的精神和向度。 可能会使作家的写作格局变大，心胸变宽
您也曾称自己是“一个拥有‘北方观念’， 广，从而以更敏锐的眼光和更冷峻的笔调
但又具有‘南方意识’的复合型作家”。在 去观照社会现实，展开小说创作。我始终
写作场域和生活环境的南北跨度中，您在 认为，南方意识和北方观念具有对等的价
创作中如何平衡心中繁复、温润、飞扬的 值和互补的意义，一个南方作家应该去北
南方意识和辽阔、雄浑、粗犷的北方观念， 方生活一些年头，一个北方作家也应该在
在两者的互渗、互洽、互动下所产生的宏 南方生活一段时间，如此，他可能对人、
阔写作背景中塑造各类人物的独特精神 事物以及他要表达的世界面目和生命本质
世界？ 产生新的认识。
卢一萍 ：南方意识和北方观念其实并 在《白山》中，主要人物的活动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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