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9 - 《朔方评论》2022年第1期电子刊

一头雄鹿取代它。而一座被太多鹿儿破坏 博河》《像山那样思考》《加维兰之歌》《桤
的山，却用几十年也不可能恢复原状”。 木汊——一首关于垂钓的叙事诗》《绿色的
但是很多时候，在现实的情景中，人类在 大草原》《丛林里的唱诗班》《烟熏色的唱

与自然的生物链中，人还远远没有学会“像 诗班》等等，随处都是散文诗一样的句子，
山那样思考，因此，我们得到了沙尘暴， 与神奇的各种动物、植物、景物融合在一
而河流也将我们的未来冲进了大海”。“我 起，动静结合，情景交融，人文情怀、生

们都在为安全、繁荣、舒适、长寿和简单 态伦理、共同构筑出荒野与文明、土地与
的生活而不断奋斗着。但是从长远来看， 文化、自然与艺术相结合的独特画面。
太多的安全似乎仅能带来危险，或许，这 在审美倾向上，《沙乡年鉴》呈现了
就是梭罗的格言背后所蕴含的深层含义。 优美与壮美并存的境界。植物们自然生长

野蛮是这个世界的救赎，或许这就是狼的 的状态，鸟儿们自由地栖息飞翔的姿态，
嗥叫所隐藏的含义，长久以来它早已为山 河流蜿蜒流淌的优美与自然的雄奇、高迈、
所理解，但却极少为人们所知道”。“山” 荒蛮、野性十足营造的壮美，带给人独特

在这里就是生态的山、自然的山，它与人 新鲜，充满活力的审美愉悦，欣赏这些文
和土地保持着和谐健康的关系，体现着“土 字，特别利于人身心的放松并可以从中吸
地伦理”和“生态良心”，即使是处在荒 取自然的活力。显然，利奥波德的自然文
野或野蛮之地，却维持着自然的平衡，荒 学同时也是在倡导一种更利于身心健康的

野是这个世界最后的救赎，蕴含着沉着与 新型生活方式。他强调人与自然的相互依
平静的力量。 存，更强调人在自然中汲取荒野一般新鲜
的生命活力。也许这就是现代人的文化与

三 精神的终极出路，正如英国作家沃尔特·
佩特所说的“文化的完美不是反抗而是宁
《沙乡年鉴》的文体风格是散文化的 静，只有当文化达到了某种深层次的精神

风格，语言方面尤其诗性自然，或长或短， 之宁静时，它才是真正达到了它的目的”。
是朴实、清新、鲜活的，与泥土、露水、 利奥波德的《沙乡年鉴》里的自然文字所
自然形态的土地一样，有声有色，是跳动 追求的正是这样一种宁静的艺术。在美学

着的有质感、有节奏、有声音、有颜色、 上它展现了一种自然清新、别一格的审美
有味道、有气息的鲜活语言。利奥波德用 倾向。《沙乡年鉴》这种自然文学的形式天
他的语言描述营造着独特的一幅幅的“小 然地带着作者的生命体验和情感体验，如
风景画”，有的描写完全就是“诗中有画， 同自叙传文学的魅力就是来自作者所述之

画中有诗”，有时甚至就是流动的风景。《沙 物背后情感的力量一样。这部著作之所以
乡》《奥德修斯之旅》《旅鸽纪念碑》《弗兰 打动人心，就在于它充分彰显着自然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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