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 - 《朔方评论》2024年第1期电子刊

吗？是一个荒诞艺术造型吗？可能很难确 我定位的人格主体，他的爱情是本能的情
切回答，可以肯定的是其中有一个非常重 感的，而不是理性意志的选择和表现。竹
要的元素——意志，是否写出了当代中国 青后来读了博士也成为大学教师，她在爱

社会生活中的人的意志，这种意志既与过 情失败后的打击中深刻意识到 ：竹青没资
去的历史有关，更具有当下实践性，又有 格期待一个理想中的爱人，她只能自己成
面向未来的存在。这本小说集写出了 80 后 为理想中的人。一个人在现实生活中的意

一代女性的意志现象，体现了女性的意志 志，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坚定一个目标，而
意向性、创造性和决断性。《牧马河之夏》 是面向现实的一种行动力、创造力，是“做
处于小说集的心脏位置。小说中的女主人 你能达到的最高善”“过尽可能最好的生
公李竹青，是作者小说叙述学的精神起点。 活”。爱情是女性成长的必由之路，竹青以

可能由于求学过程中的创伤记忆，作者常 自身意志的明晰和坚定，完成了化茧成蝶
常把人物设置成中师生这个身份。竹青中 的蜕变。
师毕业被分配到镇上小学。相对闭塞的小 《晚点》是《牧马河之夏》的续编，以

镇与 21 世纪初蓬勃发展的中国经济和社 男性视角写以后的故事。作家笔下的人物，
会生活似乎割裂开，被时代抛弃的压抑、 从心里生出来落到纸上，就成为对话的对
超越身份发展自我的坚定意志、纯粹梦幻 象，人物的命运在作家心里长。《晚点》里
而终究失败的初恋，在书写中体现了女性 的男主角沈岩，对早年的爱情轻易选择了

意志现象的丰富层次。牧马河是作家故乡 放弃，同时匆忙地与看似合适却没有经过
的河流，是作品中的人物生活之所也是人 深入了解的同事结婚，婚后才知道是一场
格理想的象征。竹青中师毕业，她身上体 被骗的游戏，最终离婚。沈岩的自我反思

现了女性的“我想”“我能”。她不仅有梦 是从离婚时开始的，是从读到小说《牧马
想，而且在读书时就具备了坚定的意志行 河之夏》开始深入的。获得爱情和幸福，
动力。她是中师生的翘楚，不仅学到了综 需要坚定不移的意志实践。小说给了当年

合才艺，毕业时还拿到了自考大专学历。 故事不一样的“真实”版本，当年要强的
竹青出场便是一个有着相对明晰的人格自 李竹青，主动写信结束了这段不对等的爱
我的主体。来自省城的青年大学教师沈岩 情。竹青主动了断，是以强大的人格意志

带着实习生来到这所小学，被这样一个有 支撑，爱情受阻之后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意
自我主体的优秀漂亮女老师吸引，两人迅 志升华，向内促使自己成为理想的自我。
速坠入爱河，牧马河就是爱河，看起来是 这本小说集中的现代女性形象，有一
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沈岩返城后迅速后悔， 个共同的心理创伤——童年时亲生母亲的

因为现实身份差异而选择分手。对比可见， 冷落遗弃或者继母的虐待。这些女性却在
沈岩虽是大学教师，却不是一个有清晰自 童年就经历了来自母亲的伤害。母爱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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