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6 - 《朔方评论》2022年第1期电子刊

初探》）。 应答”（全国干部培训教材编审指导委员
“字意”的“字”是泛指，指字、词、 会 ：《中国艺术（下）》，人民出版社 2011
句、段、章等文辞，是书法家要书写的内 年版，第 547 页）。书法是极富表现性的艺

容。“意”指人或事物流露的情态，也可指 术，它会因不同的书写内容而形成千姿百
“一种才情、灵性”（陈方既、雷志雄《书 态的书法风格。不论是书气、书意都是通
法美学思想史》）。“通过有限的可穷尽的 过书象来表现出来，书象含有书气、书意，

外在的言语形象，传达出、表现出某种无 是“万殊”的。因此，所呈现的风格是各
限的、不可穷尽的‘言不尽意’、‘以形写 不相同的。
神’”（李泽厚《美的历程》）等。“‘意’由 所以，文辞因不同的内容而彰显的风
主观之意和客观之意构成。主观之意如王 格是多样的，而书法艺术因书法家书写不

羲之所说的‘肇乎本性’、‘发人意气’；客 同文辞而展现出契合文辞的书法风格也是
观之意，则是字形所间接表现的种种自然 多样的。它们是因果关系，有此才有彼。
现象和社会现象之神态意味。前一种意通 高明的书法家，他们在书写时会自然

过后一种意而存在”（杨成寅《中国书画名 而然把文辞风格用很契合的书法风格展示
家话语图解王羲之》）。“字意”指文辞彰显 出来，即书法风格应展现文辞风格。
的意趣、意境、穷理尽性、事绝言象等风 书法家应该也必须这样做。
格性的，属精神层面，是写意的、意象的， 对于当下和未来，人民大众一般不用

是作者追求文字所表达的境界，表现出的 繁杂的毛笔书写，所以，他们对毛笔所展
气韵、意韵。“中国传统的文学作品很早就 现出的书法的艺术性，就不能较深刻地认
奠定了抒情的艺术基调，正是抒情性质使 识和理解。怎样使人民大众在喜欢书法艺

中国古代文学在写物手法上不重实而重写 术的同时又提升他们的欣赏水平呢？这是
意。即便是叙事文学也不例外，如《史记》 个复杂而又难攻克的课题，其路径很多。
被鲁迅称为‘无韵之离骚’，唐代田园诗人 但笔者认为最捷径的是，走“书风应现字

王维、孟浩然的诗句中的山水田园景象就 意”之路。
是他们宁静心态和淡泊志趣的外化”（田广 一是任何艺术的根，必须深扎在人民
林《中国传统文化概论》）。 大众之中。只有把根深扎在人民大众中的

文辞如此，书法家用笔墨语言表现出 艺术，它的生命力才会更加旺盛。
的书法艺术就更是意象、书象的了。“睹物 对于书法，将来重点是艺术欣赏。即
象以致思，非言辞之所宣”（卫恒语）。“书 书法的艺术性既要展现在都市高雅的大堂
体的选择与以点画为基础的文字架构则反 之上，又要普及使广大的人民群众认可，

映着作者的艺术取向，使得书法中的汉字 走入寻常百姓家。特别是书法在当今失去
如生人一般顾盼生情，使欣赏者可以与之 实用性之后，大家一般不用软的毛笔、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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