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 - 《朔方评论》2024年第1期电子刊

破，是铺垫是伏笔，是照应也是拓展，相 面伸出了个笸箩大的手，徒弟不禁吓了一
互推进情节，演绎着人物行为和命运的迤 跳，往后就跑。原来师傅变了形，变成大
逦轨迹。 头大手大嘴大眼。师傅扔上一截金链子落

就思想内容而言，时间、空间的限制， 在船里，徒弟过来往上收拉，师傅一手扳
实际限定的是人的观念、心理、伦理、道 着船帮，一手一节一节地往上托。两人收
德，限定的是人的言语和行为，限定的是 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金链子有多长，收也

人的能量和欲望。在限定中，人获得了生 收不完。眼看小船被金链子压得沉水了，
命、需求的相对自由。当然，限定具有两 徒弟很害怕，又把金链子往湖里放，链子
面性，突破也有两面性。负负得正，破除 快速地滑落，师傅用力阻拦无济于事，结
负面的，会赢得正能量 ；负正为负，否定 果被金链子拖下湖里，再没有上来。小徒

正面的，会产生不好的因子。在限制与突 弟痛哭流泪，划船上岸。自那以后，再也
破中，在和顺与悖逆的矛盾中，在正面与 没有人敢去海子湖捉金马驹了。
反面的较量转换中，体现作者的思辨能力 这则故事的大限制，无论如何是不能

和睿智的思想。故此，限定与突破，既是 突破的。要盗得神物宝贝，必须付出巨大
叙事文学的内容，又是一种艺术形式，而 的代价。情节的设定，将两个人物放在了
形式又增加了新的复合内容。 非常尴尬的二难境地里。限定一，这条金
再如民间故事《金链绳的传说》，是 链子断不了，很长，永远收不完，更难见

与海子湖的金马驹相关的四个故事之一。 金马驹的踪影。限定二，水面上的小船浮
据说海子湖边居住的姓黄的农民，夜 力载重有限，突破了就会沉水，船毁人亡。
间意外地看到湖里的金马驹，上了岸偷吃 最终，贪婪的师傅变异、沉底、丧生 ；胆

稻田里的稻子。姓黄的扔出黄叉驱赶金马 小的徒弟垂泪无望。我们可以另做假设 ：
驹，得了几根金马尾子，发了财。此事传 两人想出新招，把金链子拖到湖岸，上了
出，越传越远，惹得许多有能耐的人跃跃 船不停地收拉金链子，或许终会拽出个金

欲试，总想盗走这匹金马驹，但都不得如 马驹来。在作者的思维里，是不可能的，
愿。有一年，从山后（贺兰山西边）来了 也许在他们的行动似乎正有大望时，晴天
两个蒙古喇嘛，一师一徒，打听到金马驹 霹雳，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地动山摇，

的事儿。他们就租了船到海子湖的大水荡 堆积成山的金链子，就像跃动的巨蟒自己
子里捉金马驹。他们看见湖底有个金晃晃 急遽地滑入湖底。
的东西，大如猪豚，纹丝不动。师傅立马 所以，谁要斗胆再来捕捉盗取金马驹，
脱了衣裤钻入水底，游向那奇物。湖水波 只会书写出一则新的传说来。在讲述者的

浪翻滚，水泡汹涌，忽然，师傅钻出水面 限定里，金马驹是不能被盗得的，它是财
向小船游来。徒弟伸手刚要拉师傅，从水 富，是美好的希望，是遥远的具有魅力的

2024 年第 1 期 创作探析 21